一棵树的重量
□韩雨薇
一场春雨过后,我们在植树节种下的樱花树已是落樱缤纷。这棵树原本是为纪念一些美好的事物而栽种的。那一刻,我触摸着它光滑的枝干,感受到了大家的期盼,也希望它能长成枝繁叶茂更好的样子。
千百年来,人们总是寄情于山水之间,寓情于景,为自己的情绪找到一个寄托点。事实上,不少文人墨客的笔下也都有对树的构思,它们将思绪融进了树中,让树脱离了物理效应,更添一道重量。
会是怎样一种重量呢?我想应该是李清照的《声声慢》,她说,“梧桐更兼细雨,到黄昏、点点滴滴。”这黄昏中的梧桐,被绵绵细雨所湿润,秋叶落下平添一份凄凉,令人感到一阵伤怀。不过寥寥几笔,那寄托在梧桐中的愁思啊,却在顷刻之间扑面而来。
还有归有光的《项脊轩志》,他这样写道:“庭有枇杷树,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,今已亭亭如盖矣。”这棵树由他的妻子去世那年亲手种下,现如今已绿荫如盖,郁郁葱葱,这树也饱含着对妻子的思念,让人读来不免有种浓郁的悲痛之感。
我将目光再看向现代文学,白先勇在《树犹如此》中提到两棵柏树,“剩下的那两棵意大利柏树中间,露出一块楞楞的空白来,缺口当中,映着湛湛青空,悠悠白云,那是一道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。”这树是恋人种下的,但因为一些原因,当中很高的柏树已然倒下,这道裂痕不仅是环境中的,更是他心头上的,他看着院子里都是恋人侍弄的花草树木,感叹道“树犹如此,人何以堪”,这树承接了对恋人的思念,久久无法释怀。
更有史铁生的《合欢树》,那树是他母亲种植的,一年又一年,母亲侍弄这树,等到合欢树真的长成大树,母亲也已去世了,这合欢树花开花落,史铁生的心绪也跟着起承转合,他摇着轮椅静静地看着这树,也终于读懂了母亲沉甸甸的爱意。
思绪飘扬,我还想起了那年参观渣滓洞的情景。那天,导游指着一棵树说,这是小萝卜头当年种下的那棵树苗。顿时,我的泪水盈满了眼眶。这棵树,承载着无数烈士的心血。
每个人的心底其实都种着一棵树,在静静地扎根发芽,那树承载着我们所有的情感,是多么有重量。此时,我望着那棵被我们栽种的满载爱意的树,不禁溢出幸福的感觉,因为那是我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又一抹印记……
南京路特软件有限公司 仅提供技术服务支持, 文字、图片、视频版权归属发布媒体